【原文】
每个人都幸福
戴希
（1）苏老师教的是一群有先天性残疾的孩子。他们都喜欢苏老师，乐意找苏老师交心。
（2）“苏老师，我真的不幸福！”一天，孙方杰突然对苏老师说。孙方杰是个双目失明的男孩。苏老师一惊：“你为什么这样想？”“因为我看不见花草鸟虫，看不见蓝天白云，看不见真诚友好的笑脸，我——什么都看不见呵！”孙方杰的脸在抽搐。“哦，我晓得了！”苏老师拍拍孙方杰的背。
（3）又一天，许敏冷不丁地对苏老师说：“苏老师，我太不幸福了！”许敏是个双耳失聪的女孩。苏老师一愣，很快在纸上写道：“你为什么不幸福？”“因为我听不到风声雨声，听不到歌声琴声，听不到亲切悦耳的赞美，我——什么都听不到呵！”看过苏老师的问话，许敏回答。一串热泪无声无息滴落在纸上。“哦，我清楚了！”苏老师拉拉许敏的手。
（4）“苏老师，我感觉不幸福！”没过几天，余笑忠又对苏老师说。余笑忠是个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上的男孩。苏老师温和地看着余笑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余笑忠声音颤抖。“哦，我明白了！”苏老师摸摸余笑忠的头。
（5）几日后，李南打着手势告诉苏老师：“苏老师，我很不幸福呢！”李南是个哑巴女孩。苏老师爱怜地望着李南，也打着手势反问：“你为什么感觉这样？”李南又痛苦地打着手势：“因为我不能说话，不能唱歌，不能讲故事，我——不能用口表达心声呵！”“哦，我知道了！”苏老师亲亲李南的脸。
……
（6）越来越多的孩子向苏老师诉说自己不幸福，让苏老师心里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沉重。
（7）“不能让孩子们悲观、沮丧，不能呵！”苏老师急了。“可怎样才能让这些如花的孩子乐观、振作起来，让他们笑对人生、积极进取呢？”苏老师茶饭不思地冥想。
（8）苦思多日，苏老师的脸才由阴转晴。她迫不及待地把孩子们招拢来，让他们坐在讲台下。
（9）苏老师首先问孙方杰并在黑板上写道：“孙方杰，你要怎样才幸福？”“能睁眼看世界呀！”孙方杰脱口而出。“就这一点？”“对，就这一点！”“嗯，好！”苏老师点点头，还把他们的对话写在黑板上。
（10）接着，苏老师问许敏并在黑板上写道：“许敏，你要怎样才幸福？”许敏不假思索：“能耳听八方就幸福了！”“就这一点？”“对，就这一点！”“嗯，好！”苏老师又点头，也把他们的对话写在黑板上。
（11）然后，苏老师问余笑忠并在黑板上写道：“余笑忠，你要怎样才幸福？”余笑忠立马回答：“能自由行走我就幸福了！”“就这一点？”“对，就这一点！”“嗯，好！”苏老师点点头，又把他们的对话写在黑板上。
（12）再后，苏老师打着手势问李南并在黑板上写道：“李南，你要怎样才幸福？”李南激动地打着手势回答：“能开口说话就幸福了！”“就这一点？”苏老师打着手势追问。“对，就这一点！”李南又打着手势回答。“嗯，好！”苏老师还是点头，同样在黑板上写下他们的对话。
……
（13）孩子们聚精会神地听呀、看呀，兴致勃勃地和苏老师进行沟通。他们猜不到苏老师的【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苏老师呢，也一直满面春风、不厌其烦地询问着、试探着。
（14）“孩子们”，当最后一个孩子大胆地吐露了自己的幸福观，苏老师亮开嗓子、噙着泪花说，“知道吗？你们每个人只有一点不幸福，却有许多意想不到而又弥足珍贵的幸福。比如李南吧，不能开口说话是她的不幸，但她能看、能听、能走……这些，都是其他孩子苦苦追求的幸福呀！换句话说，你们每个人的幸福都比不幸多得多！是不是——”苏老师下意识地停了停，充满深情地感叹道，“每个人都幸福？！”她把这句启示用红粉笔端正醒目地写在黑板的正中央。
（15）仿佛有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孩子们紧闭的心扉。【他们豁然开朗的面颊上，慢慢绽放出一朵朵晶莹的泪花，如同含着晨露的花苞，在暖风的吹拂下正悄悄绽放。】
（选自《新民晚报》2012-05-13，有删改）
【问题】
17.通读全文，把下面句子的空白处补充完整，不超过方格限制的字数。（4分）
这篇小说通过写【 】以及苏老师询问孩子们怎样才能幸福两件事，表达了【 】的道理，引人深思。
18.第（4）段横线处省略了余笑忠的回答，请根据上下文补写。（4分）
19.第（6）自然段中在文章结构方面有什么作用？（2分）
20.第（13）段“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在文中具体指的意思是什么？（4分）
21.有人说，第（15）段最后划线的句子写得很美。请针对这句话写一段文字，说说它美在何处。（4分）
【参考答案】
17.残疾孩子向苏老师倾诉自己不幸福的原因；每个人的幸福都比不幸多。（每点2分）
18.示例：因为我不能自由行走，不能翻越高山，不能横穿沙漠，我——哪儿都去不了啊！（4分，要求句式相似，内容符合情境，酌情给分）
19.收束上文，引起下文（或“承上启下”）（1分）。对上文孩子们向苏老师诉说作结，引出下文苏老师的思考（1分）。
20.苏老师询问同学们怎样才幸福（2分），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2分）。
21.意思对即可酌情给分。角度示例：使用比喻，生动形象；有暗示象征意味，暗指在苏老师的关爱下，孩子们明白了幸福的含义，感受到幸福。
【命题意向】本题未考叙事类文本的“最热考点”——人物描写和环境描写，因为这两点教师强调较多，学生掌握较好。题目考查对文本的整体把握能力、语句的作用与含义、语言的赏析品味等，以便查漏补缺。其中第20题强调“在文中具体指”，增强学生的审题意识。为避免批卷“按图索骥”，部分题目未提供详细答案，请酌情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