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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故事梗概①

发布时间:2015年1月9日更新时间:2023年5月22日作者:未知文章ID:19961浏览:

    春天的莫斯科,阳光照耀着大地,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发,格外可爱。可是女犯卡丘霞·玛丝洛娃却在两个士兵押解下要去法庭受审。她原是一村妇的私生女,后被贵族老处女伊凡诺芙娜姐妹收养,过着半婢女、半小姐的生活。16岁光景,女主人的侄儿、青年公爵聂赫留朵夫到姑妈家做客,爱上了她。两年后,他在军队服役,顺道来看姑妈。在辞别的前夜,他诱奸了她并塞给100卢布便扬长而去。女主人发现玛丝洛娃怀孕,便将她逐出家门。玛丝洛娃起初靠当佣人为生,屡遭主人凌辱,最后投身娼门,当了七年妓女。有一夜,一个嫖客中毒暴死,玛丝洛娃被误作谋财害命的罪人锒铛入狱。
    法庭的气氛肃穆庄严,正中挂着沙皇的戎装巨像,三位法官正襟危坐,道貌岸然,其他官员也按照规定各司其职。然而他们心怀鬼胎并视审判为儿戏:庭长放荡成性,只想早些结束审案,以便与情妇幽会;一个法官因与妻子吵架,担心回家后吃不上饭而满腹怨气;副检察官昨夜在玛丝洛娃待过的妓院嫖宿,通宵寻欢作乐,连案卷都未看过,就大讲遗传犯罪的理论,认定玛丝洛娃是私生女,又为满足情欲而成娼妓,足见她有犯罪的根苗。陪审员七嘴八舌议论一番,大多认为玛丝洛娃无罪,但由于“疏忽”,竟在裁定的意见书上漏掉“没有谋害性命的意思”。因此玛丝洛娃被判处流放西伯利亚服苦役四年。
    巧的是十年前诱奸玛丝洛娃的聂赫留朵夫恰好担任本案陪审员。他在法庭上认出玛丝洛娃,内心处于激烈的矛盾之中,一方面怕被她认出,闹出丑闻,影响自己的名誉;另一方面,含冤受屈的玛丝洛娃使他回忆起青年时代两人间的真挚爱情和自己的罪行,良心受到谴责,并决心拯救她。
    聂赫留朵夫开始对贵族生活感到不满,觉得自己陷在愚蠢、空虚、虚伪的泥淖里太久了,逐渐萌生摆脱贵族生活的念头,并辞去陪审员之职。为帮助玛丝洛娃,他四处奔走,出入监狱,开始了解狱中的黑暗内幕:农民曼秀夫之妻被人霸占,他和母亲反被诬陷为纵火犯;40个护照过期的工匠被当作犯人打人大牢;130个无辜者在狱中受折磨,可是官员们互相推诿,谁都不负责任。聂赫留朵夫对这一切感到震惊、愤怒,却又找不到答案。
    聂赫留朵夫几次探监,会见玛丝洛娃。起初,她压抑住心头的痛苦,像一般妓女对待男人一样,报以媚笑,以便利用他。但当他说要与她结婚以赎罪时,这就深深地触动了她灵魂的创伤,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斥责道:“你在这个世界上拿我玩乐还不算,又要用我来救你自己,好让你能上天堂!”由于聂赫留朵夫的奔走,她被调往监狱医院工作。她对他的态度开始发生变化。
    去彼得堡为玛丝洛娃上诉前,聂赫留朵夫到乡下料理田庄事务。他大学时代曾信奉美国人亨利·乔治的学说②,反对土地私有,把父亲传给他的土地分给农民,后来当了军官,挥霍无度,这一信仰被置之脑后。现在他来到母亲传给他的库兹明斯果耶夫庄园,又重新考虑土地问题,感到田庄经营方式不合理,于是不顾管家反对,以比本县地租便宜三成的价钱把田地租给农民,自己的田产收入却减少一半。继而来到姑妈的庄园巴诺佛。旧地重游,勾起他对青年时代美好生活的回忆。在走访农民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触目惊心的贫困现象,并且得出结论说:“老百姓正在死亡”,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养活他们的土地并不在他们手里,因此他决定采取更彻底的措施。他向农民宣传亨利·乔治关于土地不能私有的主张,把土地无偿地交给农民使用,内心感到如释重负似的快乐。
    聂赫留朵夫回到莫斯科,次日就搬出宅邸,住到一家离监狱很近的旅馆里。他去监狱医院看望当护士的玛丝洛娃,发现她的旧习气已消失。他从她的变化中体会到爱的力量。不久,他就去彼得堡为她和另外几个受冤屈的犯人申诉。
    在彼得堡,聂赫留朵夫住在姨妈家中。姨父查尔斯将军是前国务大臣,其生活信条是物质享受越奢侈越好、领到的金钱和勋章越多越好。他最会媚上欺下,人们都相信他是英明的政治家。聂赫留朵夫拿着姨父写的介绍信去找有关要人。他首先走访大理院大法官渥尔夫,这个正人君子利用结婚捞到一笔财产,并靠钻营才爬上大法官的地位。在他看来,向政府勒索各种津贴和差旅费是天经地义的事;动用妻子的财产以致霸占姨妹的财产也不认为是可耻的勾当。在波兰任省长期间,他把残杀、监禁、流放成百的无辜人民,视为高尚、勇敢的爱国行动。他答应为聂赫留朵夫帮忙,但说大理院不管案情是非曲直,只管引用、解释法律条文是否恰当。为了一名政治犯的事情,聂赫留朵夫去拜见克列格斯冒特男爵。这位祖籍德国的老将军掌握着彼得堡囚犯的命运。当年驻守高加索时,他曾率部屠杀一千多保卫家乡的山民。现在他管理彼得堡要塞,其中的犯人不到十年竞死了一半:或害病、或发疯、或绝食、或上吊、或用碎玻璃割破血管,甚至活活自焚身亡。他相信扶乩和招魂之类的鬼把戏,正在研究死后灵魂怎样互相认识的问题。他对于聂赫留朵夫来访打断其扶乩十分不快。为一教徒受迫害的案件,聂赫留朵夫拜访了负责“神圣宗教议会”的官员托波罗夫。此人为人鲁钝、冷酷,既无人类之爱的宗教感情,也没有宗教信仰。他视其所维护的宗教如养鸡人看待其用来喂鸡的腐肉一样。他自认为神圣的职责是要把老百姓从迷津中拯救出来,但实际上他却把他们投进了黑暗的深渊。为了维护俄国东正教教会,他用种种残酷手段迫害异派教徒,拆散夫妻,将他们充军到西伯利亚。聂赫留朵夫幡然醒悟道:这一类所谓维护正义、保卫宗教和教育人民的机关,惩罚的全是无辜的人民,“所有这些人的被捕、监禁、流放,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侵害了什么正义,或者犯了什么法,只不过他们是障碍,妨害官吏和富人享用他们从老百姓那里搜刮来的财产罢了”;“关于正义、法律、宗教、上帝等等的一切话都只是空话,用来掩盖最粗暴的贪欲和残忍”。
    大理院的官员们勾心斗角,在讨论玛丝洛娃案件时否定了大法官渥尔夫撤销原判的意见,驳回了上诉。聂赫留朵夫失望而回。他去看望玛丝洛娃,她因拒绝医助的调戏反被诬“与医助勾搭”,送回监狱。这使他非常痛心,但为了拯救她,他仍然爱她。在处理了财产之后,他便随囚犯动身去西伯利亚。
    从监狱去火车站的路上,就有五个犯人中暑而死,聂赫留朵夫看到其中一个优美的面容,心想:一匹马被弄伤了倒要受到斥责,一个人被折磨死了却没有人可怜、惋惜,他至少比那匹马完美!聂赫留朵夫挤上了三等车厢,与一些平民为伍,感到这是一个“全新的、不同的世界”,“这儿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内心非常快乐。
    聂赫留朵夫跟随犯人长途跋涉来到西伯利亚,一路上目睹他们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为了改善玛丝洛娃的处境,他请求将她调到待遇和风气较好的政治犯队伍中。聂赫留朵夫原先对采取暴力斗争的政治犯十分反感,现在跟他们混熟了,知道他们是因为惨遭迫害才不得不反抗。政治犯中,有的是民粹主义者,有的信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他们的出身、经历、道德面貌、参加政治斗争的原因与动机各不相同,但并非个个是坏人,也不是人人都称得上英雄。民意党首领诺佛德佛罗夫聪明、博学、受人尊敬,,然而道德低下,蔑视群众,有强烈的领袖欲。另一个民意党人克里尔左夫,原是个善良的青年,在狱中看见沙皇政府虐杀无辜的暴行后,决心用暴力迫使政府交出权力,因而成为破坏组织的首领,后因患肺病惨死流放地。康德拉节夫原是工人,他孜孜不倦地学习文化知识和马克思主义理论,有坚定的社会主义信仰,当过大罢工的领袖,曾被流放,但他不懂得如何实现理想,心情郁闷,只是埋头看书,颇像一个苦修者。共产主义者纳巴托夫出身农民,原是平民中品学兼优的佼佼者,大学毕业后,因在农民中进行革命宣传而被捕。他一生大半在狱中度过,但却从不后悔。不过在他看来,革命并非要摧毁整座大厦,而是为了改变其内部陈设而已。
    对玛丝洛娃影响最大的是玛丽亚和西蒙松。玛丽亚出身将军之家,19岁就进厂当女工。她美丽、朴素、善良,不遗余力,利用一切机会为他人服务,已成为她的终身事业和生活习惯。这一切都使得玛丝洛娃把她当作学习的榜样。西蒙松是民粹主义者,相信宇宙万物都有生命,而自己则应当竭诚为生存的人类服务。他自命是人类中的“白血球”,其任务是要使社会机体中的有病部分康复。他对玛丝洛娃怀着柏拉图式的爱,这种爱使她在精神上得到提高。最后,他坦率地告诉聂赫留朵夫说,他要与玛丝洛娃结婚。玛丝洛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在三个月流放生活中的见闻,使聂赫留朵夫得出这样的结论:这种残酷的惩罚制度,不仅不能消灭罪恶,而只能产生和传播罪恶,使人堕落。人吃人不是在西伯利亚的沼泽和森林里开始的,而是在各部会、各政府衙门里开始的。他看见到处是罪恶和苦难,却看不到克服这些现象的可能,更找不到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因而陷于深深的苦恼之中。他翻开《圣经》,忽然从中得到启示:人人都要承认在上帝面前是有罪的,不能惩罚或纠正别人,应当永远饶恕一切人,这样,恐怖、残酷也就消失了。人们应当恪守上帝的法律,即不杀人、不动怒、不奸淫,不可以眼还眼,要爱你的敌人。只要大家都遵守这些法律,天国就会在人间出现。
    聂赫留朵夫恍然大悟,开始了新的生活。
    ①选自刘念兹主编《外国文学名著知识》(山东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
    ②[亨利·乔治的学说]指美国人亨利·乔治提出的“单一税”。即由地主报地价,政府按报价征收地税,将来土地征用时,照价收买,原价归地主,增价归国家。以此实现土地国有、地权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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